龙永图：反倾销不可能从根本上打击中国陶瓷出口

    中国加入WTO首席谈判代表、原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龙永图先生3月28日下午在第七届新锐榜颁奖典礼上发表演说。以下根据录音整理（未经龙永图本人审阅）：

    每一次我和中国制造业的企业家同仁们聚会的时候，我就感慨万分，因为我始终认为中国制造业是中国经济的基础，中国制造业功不可没，当我们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大国的时候，当我们手上拥有3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时候，当我们在国际舞台上扬眉吐气的时候，我们不能忘记我们曾经为中国制造业埋头苦干，兢兢业业工作的企业家们和工人们，是他们为我们中国的经济，为我们中国的发展拿到了第一桶金，他们辛辛苦苦的从做一朵朵纸花，一片片陶瓷，一双双袜子，一件件衬衫做起，打造了今天中国的经济奇迹。我很喜欢今天的一句话：锻土成金，我们正是在中国这样一片制造业土地上，打造了中国的金山银山，所以当我们谈到今后继续参与国际竞争的时候，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中国一定要坚守制造业这样一个行业，中国的制造业行业不仅仅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也是中国经济参与国际竞争的强项，我们丢掉了制造业，我们就是自废武功。

    今天在全球的竞争当中，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当然我们希望中国有自己的全球一流的高科技，而且我们也希望中国有全球第一流的高端制造业，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处在以制造业为基础，以工业化和城镇化为动力的发展阶段，我们不能够超越这个阶段，超越历史的阶段我们就会犯大的错误。实际上我们过去的革命历史也是这样的，我们在革命历程当中，以王明、博古为代表的左倾主义，他们曾经讲过很多很多漂亮的话，是绝对的马克思主义，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历史都证明他们错了，因为他们超越了中国革命发展的历史阶段，所以我觉得在中国目前仍然处于工业化和城镇化中期的时候，我们依然要把制造业和为制造业服务的服务业作为整个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这也是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最重要的强项，一个人不可以丢掉自己的强项，一个人不会舍弃相对自己优势和其他人，其他国家竞争，只有蠢人才会这样做。我非常希望中国制造业的同仁，包括陶瓷行业的同仁们，能够坚守你们这一份事业，能够发扬你们这一番事业。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坚守制造业的精英们颁奖是完全必要的，因为他们为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为我们中国今天的强盛作出了自己重要的贡献。

    陶瓷产业作为传统产业，我觉得他和其他的传统产业一样，涉及到人的吃穿用基本需求，永远是朝阳产业。在前一段时间人们听说我们做一件衬衫才可以换一件波音飞机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我们中国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作为一个世界工厂，我们抬不起头，我们没有什么抬不起头的。我们不做衬衫，不做袜子，不做鞋，不做陶瓷，他们用什么，他们穿什么。所以凡是与人们刚性需求相联系这些产业永远是朝阳产业，我们的传统产业永远是朝阳产业。我觉得对于这一点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信心，只有坚信这样一个信心，我们才能在自己的行业当中越做越精，做到极致，我们不是要丢掉这个行业，而是要把这个行业做到极致，这些就是我们表彰那些优秀人物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实际上，不仅仅是中国现在要坚守制造业，西方发达国家在经受了这次金融危机以后，也开始这样做，大家知道，美国政府已经开始重提振兴制造业的问题，美国的制造业在70年代的时候，对整个GDP贡献度达到30%，经过了30年以后到了2000年的时候，美国制造业对整个经济的贡献度掉到了14%，到金融危机发生之前又进一步掉到了11%，而且这个时候美国的金融业对美国经济的贡献度已经超过了23%，美国的房地产业对它经济贡献度已经超过了13%，也就是说一个美国房地产对经济贡献度已经超过了美国整个制造业对经济的贡献度。美国发现，自己的经济结构出现了重大的问题，所以提出了必须重整美国制造业的问题，核心就是美国出现了长期的很难逆转的高失业的问题，就业的问题，迫使美国重新改变自己的重大经济政策。所以在2009年11月奥巴马总统推出7800多亿经济振兴计划的时候，讲了这样一段话：我们美国必须重新振兴我们的制造业，我们要降低金融业在整个经济当中的比重，我们要把美国的精力建立在岩石上，而不是建立在沙滩上，为此我们必须发展包括中低端制造业在内的制造业行业。我觉得奥巴马总统的这一句话对美国经济这些年来出现的重大问题，作出了深刻的反思，这对于我们中国现在的经济决策者和我们从事制造业同仁们来讲，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启示，我们中国必须坚守我们制造业的这样一条道路。因为一个国家只有使自己的经济和自己的实体经济保持相对的结构平衡的时候，这个国家才有可能健康的发展。美国金融危机固然有很多深层次的原因，但是制造业严重的落后，制造业对于整个经济贡献度迅速的下滑，应该说是美国这次金融危机产生的重要原因，全球都应该警醒这样的原因。

    所以中国在过去几十年来制造业发展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中国的制造业，包括传统的制造业，因为我们传统的制造业不仅仅是中国经济的基础，也是中国经济发展和经济竞争的强项，我记得2009年1月份，当整个中国外贸出口大幅度下降20%以上的时候，我们的纺织、我们的鞋、袜，我们的箱包依然处在上升的势头，因为全球对于中国劳动密集型产品的需求是刚性的，不可能因为金融危机而产生变化。就使的我们相信，我们还要进一步坚守我们的制造业，而且要坚信中国制造业出口力量，在世界上是无可比拟的。

    在出口的问题上，我觉得我们需要解除一些误区。首先是国际上认为，这次金融危机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中国出口的太多了，美国消费的太多了，从而造成了全球经济的失衡，所以他们提出来中国减少出口以恢复全球经济，这是一个荒谬的理论。中国的出口现在在全世界的出口还不到8%，中国的GDP也不过占全球总量8%，我们怎么能够撼动占全球GDP20%的美国经济呢?况且美国的贸易伙伴主要是欧洲，加拿大和墨西哥，中国并不是美国的主要贸易伙伴，所以美国经济出现大的问题，如果是由于国际贸易的问题，那么首先应该找欧洲、加拿大、墨西哥，而不是找中国，这完全是一个伪命题。有些人借助全球气候变暖，因为中国的出口增加了全球的碳排放，实际上这也是一个伪命题，我觉得在解决中国出口如果在资源和环保问题上，我们必须采取环保政策和资源的政策，而不是采取贸易的政策。如果是外国人因为中国出口太多而对中国指责的话，那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中国也因为中国出口太多，而限制自己的出口，那就太愚蠢了，因为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采取刻意的政策来限制或者减少自己的出口。我参加全球贸易几十年的谈判，我没有看见一个国家采取任何政策来刻意减少自己的出口，我们当然不可能在国际压力之下来采取某些政策减少我们的出口。但有些人认为，因为我们的出口使我们经济结构出现了重大问题。

    大家知道，拉动中国经济的马车有三架：投资、出口、内需，他们认为如果要调整中国的经济结构，改变中国经济增长方式，就必须减少投资，减少出口，增加内需。增加内需当然是必要的，而且是我们必须努力发展的一个方向，但是这绝对不能以减少出口和减少投资作为代价，出口也是一种消费，我们从改革开放开始就讲，必须用两个市场，两个资源，所谓出口就是用国外的市场，而内需主要是利用国内的市场，利用国际的市场和利用国外的市场都同样是消费。我从来不认为，利用国际市场的消费就是坏消费，而只有利用国内市场的消费才是好消费。所以只要我们有可能利用国际的市场，就一定要利用国际的市场，我们只有把眼睛盯着国际的市场，才可能使我们自己的产品始终保持国际最先进的水平，就像是我们的篮球队只有眼睛盯着美国队、盯着加拿大队、盯着南斯拉夫队，中国的篮球才可能保持全球最高的水平。所以有时候我们的出口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市场的份额，更是为了使我们的出口产品质量和标准上始终是按照国际的标准来进行的，中国陶瓷业也好，任何产业也好，参与国际出口和参与国际竞争最重要的出发点，就是始终保持国际水平，始终保持国际标准，始终保持国际一流的水平。

    即便在国际市场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我们瞄准国际市场这样一个观念，这样一个角度绝对不能变，前一段时间我们看见采取了家电下乡和其他很多的政策，但是我相信家电行业不会因为下乡而使的我们中国的家电水平降到只有农村需要的水平，他们还是必须瞄准国际上最好家电的标准模式，将来才会有前途。所以我始终认为，出口的问题也是解决中国经济发展消费问题的一部分，只不过内需是利用国内市场的消费而出口，还是利用国际市场的消费，两种消费都是好消费，所以我们应该继续保持利用两个市场，两个资源这样一个战略才能使的我们国际化的水平不断的提高。

    当然今天在中国外汇储备大量增加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实行一个出口和进口并重的战略，时代已经变化了，我们中国人开始而且必须成为一个全球最大的进口国，我在世界贸易组织谈判了十几年，当初有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一解，为什么美国在世界贸易组织和全球体制当中那么牛屁，称王称霸，最后明白了，因为美国是全球最大的进口国，在世界贸易市场上谁是最大的进口国，谁就是老大，中国现在必须作出最大的努力，争取成为全球最大的进口国，只有那个时候，我们才能成为全球贸易组织当中最具有决定意义影响的国家，才能称的上一个真正的贸易大国，所以必须增加中国的进口。此外中国正在进行深刻的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我们必须丢掉那些土财主的观念，大量的购买国外先进的技术，先进的设备，和引进先进的人才，来发展中国的产业，这是中国发展产业的捷径，当然依靠自己的努力来进行创新是必要的，但是如果在国际市场上买得到东西就把它拿过来，这样会使中国产业升级来的更快一些，成本会更低一点。所以我们必须增加进口，增加进口先进的设备，促使中国经济的产业升级。

    另外老百姓也开始富裕起来了，我们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国，老百姓有权利过的更好，当然也有权力享受那些最好的消费品，但是我们不能眼巴巴看着我们女同胞们到巴黎香榭里舍大街排着长队，跑到香港、澳门境外地区买消费品，大包小包扛进来，而且比国内更高的价格买进来。我们应该降低中国的消费品包括高档消费品的关税和其他税费，使得中国的女同胞，使得中国的消费者能够在国内买到全球最好的产品，我想这也是中国要进一步增加进口的一个重要的动因。总之中国的外贸政策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我们应该更关注这样一个深刻的变化。

    我觉得中国企业要参与国际竞争，现在必须要有更广阔的全球视野，应该更加关心全球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广东的企业家包括佛山的企业家，始终是以埋头苦干，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撑住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在低头拉车的情况下，也经常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因为现在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国家，国际上的风吹草动，特别是大国一些宏观经济政策对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将发生重大的影响，我们只有关心世界的大事，才能够对于国内宏观经济政策变化有一种前瞻性，有一种预见性。大家还记得2007年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中国还在实行适当从紧的货币政策，还在防止经济过热，还在对我们的出口退税政策进行重大的调整，减少很多产品特别是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退税率，整个政策是从紧的，每个想到几个月后，当全球金融危机发生之后，整个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来了180度大转变，保八成了我们的主旋律，整个宏观经济政策、货币政策从从紧到放松，使的整个宏观经济政策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这说明中国的经济政策现在在很大程度上或者相当程度上，受到国际经济气侯变化的影响。

    前一段时间，美国经济和西方经济出现了重大的困难，我们的人民币升值也遭受了巨大的压力，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应对这样一种情况，我们人民币升值的速度开始增加。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企业家，在参与国际竞争的过程当中，首先关注全球经济的变化，以便对我们中国经济政策重大变化有一种前瞻性和预见性，从而及早作出准备，来适应这样一个宏观经济政策的变化。所以关注全球经济风云的变化，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对国际时事的关心，而是对于国家政策变化的前瞻，对于国内企业整个政策调整一种必然的选择。

    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企业家能够具有全球的视野，当然我们参与国际竞争肯定会遇见很多的困难，特别是很多企业现在走出去，我觉得走出去总的想法要坚决的走出去，但是要走的很稳，走的很慎重，因为走出去的战略并不是为了走出去而走出去，首先是必须盈利，首先必须能够站住脚，首先是必须能够得到国内得不到的资源和市场，我们的目的并必须非常明确，只有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我们走出去战略才可能有一个成功的条件。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企业家走出去的时候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这样才能够使得我们走出去的企业能够更多的取得胜利，更多的取得成果。

    当然我们企业在国内还要面对国外的贸易保护主义的政策，在这里我想讲一讲，国际贸易保护主义的问题，有些人认为国际上采取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主要是因为中国出口太多了，我觉得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任何国家实行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并不是因为我们出口太多所以他才来整我们，任何一个国家实行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都是因为国内政治需要，如果他们的经济困难了，失业率增高了，就必须找一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就是出口太多的国家。60年代、70年代、80年代那时候替罪羊主要是日本，现在的替罪羊主要是中国，所以我们应该明白，他们搞贸易保护主义出发点主要是满足国内政治的需要，我们出口再少，如果他们国内政治需要，他们也会搞贸易保护主义，我们出口再多，如果他们国内政治部需要，他们也不会搞贸易保护主义。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们出口多少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所以我们要分析有关国家的国内政治情况的变化，在这些国家国内政治和国内经济出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要做好准备，迎接反倾销和其他贸易保护主义措施。

    最后我想讲一讲，这次陶瓷行业遭受到的反倾销问题，我认为这次反倾销从规模上来讲，是比较大的，因为我从来认为贸易保护主义特别是反倾销对我们中国的贸易不会产生实质性、灾害性的打击，因为在过去那么多年来，国外反倾销涉及到中国的外贸出口也只不过占我们整个出口总量的1%、2%、3%，所以不可能从根本上打击中国的出口。但是我们对于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包括反倾销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特别是像这次欧盟对于中国陶瓷出口企业增收这样一个反倾销税，我觉得应该给予认真的对待，但是我在这里想解释一下，在我今天看到的材料里面，梳理一下国际上多次对中国陶瓷展开的反倾销调查，症结在于这些国家到目前还不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第15条，确实有一条是关于在反倾销过程当中，是否是按照市场经济的这样的地位来确定，是否采取替代国或者不采取替代国的做法。本来市场经济地位的问题，是涉及到反倾销这样一个具体的贸易措施的技术性的问题，并不涉及到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的问题，中国的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搞市场经济，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绝对不要也没有必要需要别的国家承认，就像美国他也不要我们承认他的市场经济地位，我们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判当中，不是说人家承认我们的市场经济地位，而是他们在谈判之前，在谈判的过程当中，一直要求中国承认我们搞市场经济，所以在1992年谈判之前，我们中国打死也不承认我们搞市场经济，成为当时争取入市谈判最大困难，一直到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提出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也可以搞市场经济英明的重要判断以后，在十四大作出了中国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大的决定以后，我们才1992年底正式向当时的关贸总局承诺中国搞市场经济，我们搞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我记得当时整个关贸大厅里面代表们抱以热烈的掌声，他们逼了中国六年，总算逼出一个市场经济来，是他们逼我们搞市场经济的，后来我们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我们承诺我们搞市场经济，所以在世界贸易组织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或者成员需要其他国家来承认他的市场经济地位。所以关于中国市场经济地位问题，绝对不是我们反倾销之所以出现一些问题最重要的症结，主要是国外政治上的需要的。

     当然15条条款也确实给我们反倾销提供了一个便利的条件，但是大家也要知道，我们当时为了这15年我们换取了多少东西，当时谈判非常的辛苦，我们必须坚守的底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必须坚守中国绝不开放资本市场，我们必须坚守中国的人民币绝对不能够承诺一个完全自由兑换的时间表，我们必须坚守在中国电信和中国人寿保险和中国意识形态领域音像制品和电影方面，美国所要求市场准入的条件，我们需要坚守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当时我们感到必须用15年来换取美国在这些重大问题上的让步。因为当时我们考虑第一，能够反我们倾销的一些产业主要是我们的传统性产业，而我们传统性的制造业是有竞争能力的，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怕他们反倾销，实际上过去的十年历史经验已经证明，我们中国的传统制造业并没有在这15年所谓反倾销条款约束之下得不到发展，或者是遭到一次又一次反倾销的攻击，实践历史并没有产生这样严重的问题。此外当时我们还考虑到，因为我们中国的传统制造业在出口问题上，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内耗太多，相互欺诈，所以当时中央领导同志提出来，我们自己管不了我们的内耗，管不了我们在出口价格方面相互杀价，干脆让世界贸易组织管一管。出于这样一些考虑，我们同意了15条的条款，对于我当时作为首席代表带来讲，我是很困难的接受了这一条，但是整个谈判必须有一个全局，必须有一个战略的考虑，中国的资本市场开放太重了，中国人民币什么时候实现自由兑换太重要了，中国的电信涉及到国家的安全，中国的人寿保险涉及到千家万户的民生，中国的电影和音像制品进口涉及到我们意识形态问题，所有这些问题我们当时都必须坚守。所以我很抱歉，今天向陶瓷行业的和其他一些遭受反倾销的，因为这个条款而遭受不公平待遇的同仁们表示我们的歉意，但是我们必须把这一段历史告诉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我们再咬牙五年，这个条款就失效了，我也相信我们中国的传统制造业能够顶住这五年，顶住西方贸易保护主义利用这个条款对于我们传统产业的伤害，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我希望大家可以做到这一点。

    非常感谢大家的理解，总之我觉得，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条件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我们中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判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中国经济十年以后会发展成这样子，如果有人问我，参加世界贸易组织谈判最大的教训是什么，最多的经验是什么，最大的体会是什么?我就说，我们中国始终是低估我们自己的力量，低估我们的竞争能力。当然我们不能盲目的乐观，我们要有危机感，要有紧迫感，但是我们首先要有自信，我们首先要坚信中国自己的竞争能力，我们当年花了很大的力气争取到的一些条件，到了后来都发现没有用的，因为中国包括产业竞争能力，远远超过了需要保护的程度。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传统制造业包括我们的陶瓷业，能够进一步坚定信心，增强国际竞争能力，我今天参观了我们的一些陶瓷产业工厂，我感到非常震撼，没想到中国的陶瓷业在品质上，在创新上，已经走的那么远，有这样强大的陶瓷业，我觉得在全球竞争当中是不可战胜的，我希望在今天授奖精英领导之下，我们陶瓷业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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